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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《海上傭兵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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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精美的書影   今天要介紹的書籍，是鄭維中先生的《海上傭兵》。作者運用過去鮮少能在中文世界看到的史料重新介紹了明末/清初東亞海上最著名的武裝勢力：由鄭芝龍、鄭成功父子率領的這支「海上傭兵」是如何崛起，又是為何沒落。本書獲得了前故宮博物院院長吳密察、荷蘭著名漢學家包樂史(Leonard Blussé)以及《決戰熱蘭遮》的作者漢學家歐陽泰(Tonio Andrade)等學界名人推薦，雖然稍微Hardcore，但絕對值回票價。 在台灣特殊的政治環境下，過去也曾經出現許多有關鄭成功的研究與書籍，其研究脈絡實際上是由中國史延續而來。由於特別關注中原政權交替，這類學術成品，一開始多聚焦於鄭氏父子於南明朝廷的作用，進而探討父子二人在鄭權選擇上的差異，並從延續明祚的角度看待鄭氏渡台一事。但作為歐洲漢學重鎮荷蘭萊頓大學的博士，鄭維中橫跨了語言障礙，引用荷、西、中文史料，讓讀者從更寬廣的全球觀點看待鄭氏勢力在東亞的地位，完全超脫過去中國史的框架，也藉此重新理解鄭氏的代表性與特殊性。 過去以鄭成功「反清復明」為主體的論述中，作為集團開山始祖的「一官」鄭芝龍往往只能擔任反派配角，但《海上傭兵》幫讀者重現了鄭芝龍的風采。透過多方史料，這個集商人、盜賊於一身，貨真價實的「海賊王」，總算擺脫了兒子鄭成功的陰影，得以將真實面貌顯現在當代讀者前。「一官」鄭芝龍原先只是一個遊蕩於海上的投機份子，但他確實地掌握住了大航海時代的「交流」精神，在海盜、海商以及中國、荷蘭各方勢力的競合之中，他成功擔任了斡旋者的角色而生存，進而步步壯大。他一方面理解荷蘭人對於正式貿易的高度期盼，但也承認中國方面無法開放自由貿易的現實，在這兩項看似衝突的立場中，以個人魅力與靈活手腕，安撫雙方的需求。《海上傭兵》中有大半的篇幅都可以看到鄭芝龍活躍在明朝巡撫/荷蘭長官的手下，不管對哪一方來說，都需要這支令人不可忽視的海上傭兵，但無論是誰，也都無法確認鄭芝龍的真實歸屬─他真實效忠的對象，只有他自己。 荷蘭東印度公司與鄭芝龍圍剿海盜李魁奇。(轉自：http://www.nationaltrustimages.org.uk/image/999626) 繼承鄭芝龍基業的鄭成功、鄭經等鄭氏後人，很大程度上同時繼承了鄭芝龍這種務實的策略風格，也使得集團/政權得以脫離中原政權興衰，於海外另闢新猷。有趣的是，這與「國姓爺」鄭成功一直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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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關失眠

 縱使時時有睡不好、太早起床及晚睡等等不良睡眠習慣。但若說到失眠，記憶所及，失眠次數大約能用一隻手數得出來。印象中，我的睡眠品質不良總是由自己決定，上床後，若經過一段時間輾轉仍難以入睡。個性中不耐的一面往往就此引發，「不若起身，做點事吧...」我是這樣想的。 有時是立即抄起手機，開始回覆白天難以仔細閱讀的訊息；有時打開電腦，選擇與夜貓子戰友一同暢遊愛澤拉斯；偶爾也會有雄心大發的時刻，在這種特別的時間點展開熱情工作模式，縱使有點莫名其妙；但最常的仍然會是翻開我尚未看完的那本書，而我也能確保我身邊一定找得到那本尚未看完的書。 不同的選擇，結局卻殊途同歸，在奮起的Highlight時光過後，往往迫不及待地爬回被窩，若沒有被自己因不甘而舉在臉前觀視的手機砸醒，就是依舊沉沉睡去。 最後，也有那麼一些時候，比如2021/3/15的那晚，當上面的一切都沒有發生。這種特別晦暗難明的時刻屬於一闕詞： 「昨夜寒蛩不住鳴，驚回千里夢，已三更。起來獨自繞階行，人悄悄，廉外月朧明。 白首向功名，舊山松竹老，阻歸程。欲將心事付瑤琴，知音少，弦斷有誰聽？」 算起來也已是近千年前，岳鄂王就在某個失眠夜晚吟出了這闕〈小重山〉。 每次想到，心中都似有股排山倒海的孤獨感。每次想到，都決定不再任由這種情緒襲捲自心。 每次想到，才發現這闕詞原來就藏在記憶深處的那個角落，原封不動。 然後就真的失眠了。靜靜的黑暗中，我打開電視，聽著早已錄製好的新聞播報在深夜響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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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關大春先生的書 p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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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已不記得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對張大春先生感興趣了。   或許是在父親的車上，聽著他一回一回不合時宜的說著古典小說，如此珍愛的傳承著那些好像已經無人在乎的回憶？又或許是翻開《城邦暴力團》時，看到他以絕頂筆法，將生活場景與正經八百的荒誕不經無縫接軌的那一刻？但也可能是更早以前，小學某次暑假作業，我讀《少年大頭春的生活週記》時，哈哈大笑的美好記憶。   不開玩笑，在師大讀書的時候，我看過最挑戰的書，絕非各種艱深理論，而就是大春先生的《大唐李白》，就連《真理與方法》、《東方主義》這種麻煩的東西都只能瞠乎其後。   這部有關李白生平的創作精彩非常，大春先生獨出機杼，以小說家之筆，在史料間的空白處大肆發揮。比如李白詩中重要的「月」字就讓大春先生逮中，虛擬出一位年長李白甚多，名字帶「月」字的聰慧女子(是他師娘！)，對詩仙下筆的偏好做出了充滿想像空間的浪漫解釋。但此書的關鍵並不在此，其內容縱然可以單看情節囫圇吞過，但卻需要嫻熟掌握詩韻與典故，方能真實與書中的謫仙一同經歷那段青澀歲月。魯鈍如我，除了字句苦吟，更需時常估狗典故，拼命如此，才偶然得以一窺樂趣。   比起《大唐李白》這種堪稱炫技的作品，《城邦暴力團》無疑才是我進入大春先生領域的最初原因。從我的角度《城邦暴力團》可比《達文西密碼》，丹布朗借用西方耳熟能詳的種種典故，創造出了一連串的精彩情節，而《城邦暴力團》所涉有過之而無不及，舉凡街談巷議、飲食男女、國寶古玩直至傳統經典，無一不為大春老師收為典故伏筆，又引入了舊時地下社會種種切口密語，更讓讀者的想像力無盡延伸。正如我上面說的，真可說是正經八百的荒誕不經，也不知該分進武俠類，還是哪個鬼類，總之，是我愛看的那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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賞味期限

  關於「賞味期限」，我其實是可以理解的。 就像要我吃巧克力布朗尼，我是會很開心的。但若要我一年 365 天，天天吃巧克力布朗尼，我大概是經受不起這份厚愛。跟人相處，有時候就像是吃糕點，不管吃的是外表、幽默還是體貼入微，總是會有那麼一天，就像拿出冰箱中即將過期的點心，搖頭嘆息，棄之可惜，不棄卻已快過期。我其實覺得這樣想怪怪的，但一時也說不上來。 直到昨天在外面吃飯，我吃了一塊陳年辣腐乳，才發現也不是什麼東西都是這樣。你知道的，那種發酵後的滋味，加上麻辣的口感，真是妙不可言。 生命中還是有些關係，你只要看到對方笑、你也會跟著漾出一抹微笑；聽到對方在談自己的朋友與生活、你好像也可以歷歷在目；而在對方需要靜靜待著的時候，你也願意不打擾的坐在旁邊。也不是說要付出什麼，而是當我們暫停一下自己設定的需求以及限制，也是會出現不一樣的天空。 另外，做個雞婆的提醒，有些時候，就算標籤上面寫了賞味期限，但你知道那不是很重要。就像豆腐乳、醬油以及其他你也可以想到的一堆醃製品，越陳越好，誰管賞味期限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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隴頭歌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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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現在回想，第一次讀到〈隴頭歌辭〉應該是在復興南路上某家熟悉的咖啡店。並非是當時情境歷歷在目，事實上，多數我記得的詩都是在同一間店內首次接觸。 跟許多大詩人的作品相比，〈隴頭歌辭〉辭非文雅，義亦淺近，在文學史上也無法考出它究竟是誰的作品， 只知這是北朝以前流傳的樂府民歌。但隨口吟誦，也別有一番質樸曠遠的感觸，乃憶之。 直至今日，因故需暫改換多年來用心乃至工作的場域，總有些千頭萬緒難明，不料這短短的十六言，竟由記憶深處躍入心胸。 「隴頭流水，流離山下，念吾一身，飄然曠野。」 雖仍不如近千年後，六月二十東坡渡海那夜所作的豪放語句。也不如千餘年後，大儒王陽明萬里為家的豁達言詞。 但我想以後回憶起這段「隴頭」的歲月，總是無悔。 或許讀詩，真需要一些年紀。而比起當年唱出這十六言的歌者，我恁的多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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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大概到研究所，才開始對鄭成功有點粗淺的認識。當時所讀的文獻中，偶而會有一名大海盜佔據台灣的紀錄，外國人稱之為 Coxin(有許多類似的拼音)，稍微搜尋了這位 Coxin的所作所為，才發現這居然是「國姓」的拼音，這位大海盜正是國姓爺鄭成功。而我也從此開始簡單了解了一下這人。 基本上，可以把鄭成功視為早期全球化的成果。中、日混血的他小時候居住在日本平戶，當時德川剛結束戰國亂世，這個很少見到父親的男孩，比起父親留下的中國淵源，他小時候聽的床邊故事更可能是戰國時代日本群英的事蹟，可能嚮往著德川神君拿下全日本的驚奇故事，而非中原將軍的盡忠報國。而六歲時，他在沒有母親陪伴的狀況下，「前往」中國。這個血緣之邦，對他而言，該是個文化的異鄉。這位被營造出「民族英雄」形象的混血兒，或許在很多的深夜中，曾經望著月亮想起遠在日本的慈母。 若是天下無事，或許他的故事就不會這麼精采。但在明末的亂局之中，他的文化認同竟產生了絕大的轉變。面對清兵威脅利誘，他的父親展現了鄭氏勢力原本投機、商人的一面，投靠清軍以保基業，乃至圖取更大的利潤。 而鄭成功，則經歷了戲劇性的喪母，於是他燃服投筆，換上戎裝。忽略了日本血統，舉起漢人之旗與清朝分庭抗禮。而在這個轉變之下，做為一個讀書人的他，也扛起了鄭氏多年來的商業王國，轉變成商人。 日本孩子/中國士大夫/明朝大將軍/鄭氏商團領袖 這麼多的身分，匯聚在他的身上。他極力掙扎，卻也因此殞落。但他的傳奇，就是如此寫成。 這系列的書，就是這樣的一個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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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說的 0219

  娜，一早起來，在進入辦公模式之前，還是想跟你說，自己要注意身體 雖然我們才聊了幾天，但已經可以感覺到你身邊有許多關心你的人，像是回家會纏著你的娃兒們，我甚至可以想像出妳帶著他們買著各式糖果，大快朵頤的畫面。她們如果知道妳是這樣撐著病體，應該也會難過吧？當然，更不用提妳的朋友們，乃至家人。每次聽你說她們的點點滴滴，都很有畫面，我很難想像他們知道你的作息以後可以笑著接受。 就算只是為了妳自己，也應該注意。這世界有很多地方，等著你去認識，但若身體有狀況，也很難好好經歷這些。我記得在北國待的那個地方，只要抬頭就能看到北斗七星高掛，認都不用認，代價卻是要忍受刺骨寒風，歐，也聽說，那地方近冬天的時候，能在 Cavindesh 海灘看到極光，我還想去看呢！但若要去，也要養好身體。 娜，你要保護好自己。好好吃，好好睡，有吃飯選擇障礙的時候，打電話給弟弟(姐姐在國外，電話好像不是很好打!?)，問一下也行阿！ 哈！我犯了大忌，我們才認識多久，就說教成這樣，還拿出妳家人要脅。抱歉...但是我真的有點忍不住，特別起來又看到妳昨晚的時間，除非那是個好心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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